脉象落定那日,太后大喜,赐下清冷的漪桦殿。
冷清无喧,适宜安胎。
只她明了,太后的顾忌与心思。
皇贵妃入宫数载,同陛下鹣鲽情深,近乎日日形影不离,如胶似漆。
既同处一殿,同侍一夫,难免生有些微忌妒。
后宫子嗣凋零,皇后与皇贵妃诞有些微子嗣,余下后妃均无所出。
深宫之中,最不乏生妒谋命,幼子早夭之事。
眼见子嗣忽起,唯恐横生枝节,腹中子嗣生有差池。
太后特遣人,匆匆将她搀离,另辟殿宇栖身、安胎。
初登漪桦宫,堪堪逢春,庭院间,百花齐放。
目之所及,皆是盛景、绝色。
未入夜,太后身前宫侍,忽的登门。
传太后口谕,松土锄草。
院中娇花,无一幸免。
落入火海,化为灰烬。
事毕,行礼离去,留下一地残局。
彼时,她正立于檐下。
透过残枝,她瞧见无尽凄凉。
似花,似人。
身处渊底,再不见天光。
饶是手足无缚,也无以攀离的渊井。
自此,偌大的漪桦宫里,再未见过花。
所行之地,皆无花影。
那是一种极为可怖的规束。
无可避及。
良久,她止住思绪,回身卧躺。
合眼小憩,倦意无掩。
翌日,身状大好。
她早早起身,一番梳洗,登及繁星殿,照例请安。
礼过,正值午时,皇贵妃礼客,将她留下,一同进食。
食过,一番小坐。
片刻,宫侍端来吃食,她强压呕意食下。
积食未消,愈难受。
她掩下异样,笑着将宫侍屏退,心绪渐重。
每隔片刻,皆有宫侍奉旨而行,送来吃食。
她心下了然,淡然接过,食入腹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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