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里突然死寂。
黑猫在门外挠门的声响,格外清晰。
祁川的目光从照片上挪开,盯着眼前的武琳。
“第三个了。”
武琳喘着气,摘下绒线手套,指尖冻得发紫。
“都是下岗女工,都因为‘作风问题’被开除。”
“这件事在临淮市闹得很大···”
正说着,武琳抽出一张细节照:
女尸脚踝的机油污渍在强光下泛着诡异的蓝。
武琳调匀了气息,带着期待的眸光,望着祁川:
“我爸现在抽不开身,让我来给您带句话。”
“临淮支队,请求巡回专案组并案侦查。”
·
祁川皱起眉头,没有言语。
而是抓起照片,仔细打量着上面的细节;
钢梁锈迹中的银屑,在镜头下宛如星河。
窗外又一阵鞭炮炸响,震得玻璃窗颤抖。
碎雪从窗缝簌簌飘落,粘在他睫毛上凝成白霜。
“老秦,去车库检查吉普车。”
祁川扯下椅背上的警用大衣,呢料摩擦声割开凝滞的空气。
“小周带勘查箱,老杨通知技侦科抽调人手——”
话音未落,齐天明突然按住他手腕。
“祁小子!”
齐天明的眸子反着冷光,指尖点在女尸脖颈特写上,“红绳纤维有结晶反光,可能浸过化学药剂。”
“我跟你一起去!”
祁川抬头认真地看了老齐一眼,认可点头。
随后大衣下摆,扫过桌角的搪瓷杯。
杯身上“先进工作者”的红字已经褪色,热水泼洒处腾起袅袅白雾。
黑猫在门外兴奋地蹦跶,爪子在水泥地上刮出刺耳的声响。
周鹏手忙脚乱地往勘查箱塞镊子,崭新的手套被证物袋勾出丝;
老秦叼着一根香烟,往兜里揣手电筒,烟灰掉在鞋面上也浑然不觉;
杨志正对着墙上的全省地图比划路线,冻裂的指节敲在临淮市坐标上,震落一片墙皮。
·
武琳望着这群人,目光不由自主聚焦在祁川身上。
心中不由得泛起一丝暖意,还有莫名的安全感。
武琳摘下红围巾,递给祁川,大大方方道:“系上!临淮今天零下十五度,别把嗓子冻哑了。”
嘶!——
武大小姐的这句话,顿时吸引了屋内剩余几人的注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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