由于她太过注重抒发当下自己的感受,也自动过滤掉电话里许印月窸窣穿衣和启动发动机的声音,许印月音色冷静但行为慌张,车入机场停车口时还不小心剐蹭了隔壁的车辆,刮花的油漆也像她接电话时慌乱的表情。
她告诉夏怡,让她先去床上躺着休息,她会给她认识的家庭医生打电话,让她马上来家确认一下她的血糖,看她有没有脱水,要不要打点滴。
夏怡蜷在床上,点点头,挂断许印月的电话,她一点力气都没有,哭声都虚弱,需要停一会蓄足力再哭。
生病会暴露人的脆弱,翻出平日不易察觉的委屈,她抱着手机,期待还会有第二个人能及时关心她,但直到她疼得眼前模糊,痉挛疼晕在床上,手机都没有响起来。
她后来迷糊中闻到甜粥的香味,南瓜的香甜,待到睁眼,手背上的滞留针已经被家庭医生取下,点滴挂完,夏怡依旧不适,但却有着劫后余生的感动,不确定轻叫了一声:“妈妈,我是在做梦吗?”
许印月嗯了一声,“对,你在做梦。”
坐在床边给她贴降温贴,用湿毛巾擦她湿汗后黏腻的脖颈,吹凉南瓜粥一勺勺喂给她,夏怡才意识到这不是梦,许印月真的从国内飞过来照顾她。
夏怡咽了咽口水,她想看看手机确认一下自己究竟睡了多久,“妈妈,我的手机呢?”
但许印月温柔的脸瞬间就冷掉,她风尘仆仆于颠簸的气流中赶到,见夏怡手机攥紧手机,眼角挂着泪,通话记录里给备注亲呢无比的人,打了七八电话,而对方一个都没有接,顿时气得想转身离去,让她病死算了。
她将床头的手机扔给夏怡,冷嘲热讽:“有点可惜,听到你生病能飞十几个小时来照顾你的人,是你妈,不是你男朋友。”
夏怡握着手机,被这种话训斥得哑口,但她还是在许印月温火的眼神下偷偷点亮手机,她知道她生气但不会记恨她,确认通话记录,靳凌给她回拨了二十几个电话,起初开玩笑地打趣她,怎么?你大晚上想我?不是在准备考试吗?
再逐渐意识到她状态反常,问,夏怡你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?
微信消息像被塞爆的信箱变成九九加,夏怡隔着屏幕觉得红点像某种末日降临的求生信号,急迫又绝望,好像不是她有事,而是他有事,直至通话记录显示——几小时前他们完成了一个时长为一分钟左右的对话。
许印月睨见夏怡的迟疑,怯生生捏着手机想回电话,可又装似不在意,熄灭手机,讨好她说:“谁说的我很失望!”
“除了妈妈没有第二个人,会真的在我生病的时候立马飞过来看我…”
说完夏怡就在眼眶圈起一池水,她本就从未设想过靳凌会来,世界上如果只有一个人必须要爱夏怡,那她觉得这个人一定会是许印月而不是靳凌,生命里人来人往,守住一件事情就够了。
她知道不该期望彩票中奖,一旦开始期待就寓意着完蛋,但夏怡还是于记忆深处种下期待的种子,于异国的漫长苦涩中孕育丰腴和甜蜜,希望他某天也能成为那个必须要爱她的人。
门嘎吱一响,风尘仆仆出现在她面前,她后来好奇地问靳凌,他第一次和她妈妈通话,许印月说了什么。
靳凌每次都是打马虎眼解释,没有说什么,就是问了问她情况好一点了吗?
-
夏怡因为高烧浑身难受,在床上扭曲睡了一晚,窗帘透过的朦胧光线让她半醒,迷迷糊糊中种种不同结局的梦境在脑中不停地被搅拌,呼噜冒泡,她又没能在刮刮乐中刮出自己想要的结局,跌跌撞撞拖着裙子在雪地里行走,裙摆结冰,她望不见远方的人。
靳凌放轻了步子走到夏怡身边,坐在床沿,第一件事情就是搓热自己的凉手,伸进薄薄的毯子,感受到夏怡身体的热度散发开,馨香,甜滑,宛如刚出炉的白馒头,见她还在睡觉,频频梦呓。
“狗…东些…都…不…找我…”
靳凌鼻子又痒起来,轻声问她;“说什么呢?”忍住喷嚏,倾身下去,用热手顺着脸颊感受她脖颈的温度,又用脸颊贴了贴她额头,确认夏怡确实如海燕发来的温度计图片那样,高烧已退,轻微低烧中。
他注视着她的睡颜,松了一口气,温热的鼻息吹得夏怡脸痒,像兜兜的舌头舔她的脸。
但她在静谧中只能听见中央空调的呜呜声,还有流水声,她掀起沉重的眼皮,难以言喻的静谧中,望见床边的人影,委屈巴巴叫一声:“妈妈…”
靳凌剃须刀还拿在手上,刚洗漱完,闻声愣在原地,又回到床边替她拨弄了一下额前的湿发,双捧着她的脸,她眼里有明媚的闪动,但他眼里倒出暗淡的阴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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