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北的风,劲道如鞭的吹袭,像巨大的手掌,每每接触脸上的皮肤把把都是扇人的耳光。
靳凌想,这才像打得痛的耳光。
而夏怡那巴掌不算,原本她用膝盖顶了他腹部两下,但靳凌人纹丝不动,继续着剥她的动作,裸露的皮肤越来越多,双手被他一掌就能交叉摁在头顶,夏怡发现她确实力气上和自己有悬殊,没办法阻止接下来发生的事情。
上一刻她还装腔作势傲然的表情瞬间消失,趁他抬腰伸手拿床头套的片刻,慌张地抡起右手就给了他一巴掌。
肉和肉的贴合和抽离,贴合时是完全不痛的,抽离时才感到火辣辣,啪的一声,靳凌侧着脸,心跳加速,锤得他耳旁咚咚响,他扭过头,单膝跪在床上直愣愣地盯着她,问夏怡:“你还打吗?”
“要不要再来一巴掌。”
“这次打完以后就没机会再打了。”
语气淡漠,决绝如临深渊,一点回头的念想都没有。
靳凌看不到自己左脸上的浮现的巴掌印子,但他看到了夏怡眼眶瞬间红了一圈,眼泪涨满秋池,再次举着的右手,像一支擎起的旗杆迎风招摇,使劲把手甩下,但却又在他脸前突然刹车,未战先怯,旗杆倒戈于对方的城池中。
冰凉的指尖碰他脸颊,倒像是在抚摸她刚刚打出来的巴掌印。
因为夏怡眼里的恻隐之心,靳凌觉得自己眼睛也像被砂纸揉搓,风一吹就在发酸,屏住气息,才听到夏怡断断续续的词语,声线颤抖说他,“靳凌你王八蛋,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,你怎么可以不相信我…”
夏怡捂住自己的脸颊,双手像盾,牢牢地护着自己,不要看他,躲在其中偷偷啜泣,那一瞬间靳凌心开始抽痛,裂开口子,也汩汩流血。
第一次这样吵架,他们甚至都不知道,原本应当是好好的谈话,是如何变成了争吵,争吵中又如何变得争锋相对,更不知道该如何结束,更不知道吵完架之后究竟是不是该像幼童那般,说一句绝交,再也不想和你玩了。
靳凌想伸手抱住夏怡,手指触碰到肩膀,她就受惊般蜷成刺猬的保护状,将脸颊埋在枕头中,呜咽让他离她远一点,最终靳凌扯了张毯子裹住瑟瑟发抖的夏怡,他不敢再做出任何多余的动作,在
床边踌躇着,在过去中翻不到标准答案。
他隔着毯子摸了摸她的头,说:“夏怡对不起。”
靳凌脑子一片空白,取下衣架上的长款外套,忘记了穿毛衣,起身离开。
加湿器嗡嗡作响,见证了这两日无数温情脉脉的时刻,门锁轻轻落上,像乐谱上的终止符,被窝里夏怡开始嚎啕大哭。
寒风灌入衣领,靳凌内里有件单薄的夹克,浑身上下都冻僵了,唯一多余的保暖装备,是昨天夏怡在夜市小摊上买的男式皮手套,强硬地揣进他兜里,就这么带出来了。
突然靳凌又很想抽烟,拐进酒店外的烟酒铺,与酒店一点也不搭的质朴感,铺子外还停着扎满糖葫芦串的三轮车,老大爷“嚯”拉开窗问他要什么烟。
靳凌说:“什么卖得最好就给我哪种。”
老大爷在烟雾缭绕中,从脚下的柜子里,慢悠悠取锁,递出来一包红松香,说:“我们平时不抽这么贵的,但住这个酒店的都买这种。”
此时年轻的男孩约莫十六七岁,闯进两人的对话中,问:“老板什么烟最便宜?”
老大爷又从身后的烟柜上扔出一包,男孩从裤兜摸出几个钢镚和一张纸币,拿了烟鬼鬼祟祟离开。
靳凌说:“我也要他那个。”
老大爷看起来略显失望,又指了指门外的糖葫芦,裹完糖就这么大剌剌放在零下三十度的室外,也不用担心湿冷化掉,问靳凌:“今天有草莓和大樱桃的了,前几天这两样进口价太贵,就没做,这两天大棚里的都摘出来了,你还要买两根带回去吗?前两天和你一起的小姑娘跑下来问了几次。”
“草莓和大樱桃都是十五一串,二十五两串。”
靳凌眼前浮现了夏怡馋嘴的模样,看见糖葫芦就走不动道了,还扬言一定要在室外吃,吃起来才是冰沙的口感,这两天就像兜兜风雨无阻一定要出门遛弯一样,拉着他在室外罚站,牙齿被冰得人直跺脚,还蹦蹦跳跳说,好吃!
他说尝一个,这东西能有多好吃,夏怡带着手套严防死守自己的最后一颗糖葫芦,背对着他,像小老鼠似的生怕他抢走,靳凌双臂横抱着她,有着身高的绝对优势,倾身欲咬下她的糖葫芦,夏怡快速张嘴夺下含在嘴里,笨拙地转过身来,两只穿着厚羽绒服的企鹅抱在一起,明明隔着蓬松的衣服,处在冰天雪地中,但心却挨得很近,很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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